英语老师：“……”这就是近日江湖上传说的社交牛逼症吗？
英语老师表示长见识了，这个杨舟，还真是……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。
“当然可以。”英语老师脸上挂着标准的笑容，“那杨总方便留个联系方式吗？等你定好了地方，再联系我。”
有那么一瞬间，英语老师觉得自己也有点社交牛逼症在身上。
杨舟一怔，下一刻笑了：“当然方便，美女邀约，求之不得。”
真的留下联系方式的时候，英语老师还有点难以置信。
看着杨舟的背影，英语老师眉头深锁，这太诡异了，杨舟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给一个陌生人留下联系方式？
酒店二十七层的一个房间里，杨舟正坐在沙发上，目光落在窗外的夜景上。
站在一边的特助十分不解：“总裁，您怎么”
“不懂？”杨舟金丝眼镜的镜片中倒映这半个城市的霓虹，“你觉得刚刚纪越泽为什么生气？”
助理想了半天，才斟酌开口：“当然是为了未婚妻，虽然裴二小姐没有过门，但……”
“小秦，你也就到这里了。”杨舟摇摇头“纪越泽生气是因为英语老师，一个三年前就被退婚的女人，竟然还能惹得纪越泽生这么大的气，你不觉得这个女人很有意思吗？”
“杨总，您的意思是，纪越泽对这个女人有情？”
小秦惊诧，三年前纪裴两家退婚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，不久之后，纪越泽又跟裴家的那个私生女订了婚，可眼下，有情的竟然是纪越泽和裴家的大小姐？
贵圈真乱。
“有没有情两悦难说，我只是觉得有意思。”杨舟笑了笑，他想知道，纪越泽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会有什么样的表现。
目的达到，英语老师并不想在这种无聊的宴会上浪费时间，打算去一趟卫生间，然后就回去陪纪泽。
却没有想到，她刚从卫生间出来，就眼前一黑。
再次醒过来的时候，眼前的景象竟然莫名地熟悉。
看到坐在床边的纪越泽，英语老师吓了一大跳，从床上弹起来，惊恐地往后退：“我怎么会在这？”
“这不是你想要的吗？”
纪越泽盛怒的表情藏在面具后面，但依旧能让人感觉到的，英语老师满脑子都写满了危险两个字。
“你有病吧？你把我弄来这里干什么？”英语老师害怕地咽了一下口水，偷偷地往床边挪。
“英语老师，你说你怎么那么下贱，没有男人，你会死吗？”纪越泽声音低沉，语调里带着浓重地厌嫌。
英语老师看着他起身，看着他拧了拧脖子，动作看起来像是要打人似的。
“你要干什么？”慌乱之中，英语老师只能攥着旁边床头柜上的台灯，护在胸前，“我警告你，你这样是犯法的！”
“法？”纪越泽冷笑一声，“你觉得我会怕吗？”
纪越泽单膝跪在床边，“英语老师，三年前你给我戴了绿帽子，你真以为，我不会追究？”
“谁给你戴绿帽子了？”英语老师不满地往后缩了缩，一边说，眼睛却往床下瞟，她在找时机逃走，“我明明给你递了好几遍解除婚约的请求，是你自己拒绝的！”
本能告诉她，现在这个男人很危险，刚刚看着他拧脖子的动作，她突然想起之前被纪越泽掐着脖子的窒息感，太恐怖了。
英语老师语气里的鄙夷和往后退的动作极大地刺激了纪越泽，纪越泽停住动作，目光紧紧盯着英语老师的方向。
英语老师从这道目光里嗅出浓浓的窒息感，不能在等了。
英语老师什么都顾不上，猛地窜起身，跳下床就往门口的方向跑。
纪越泽冷笑了一声，起身抬腿追过去，站在门口，看着倒在地上的英语老师，嗓音沙哑：“怎么不跑了呢？”
“你对我做了什么？”英语老师艰难地撑着软绵绵的身体，回头看纪越泽。
纪越泽现在整个人就像是一个魔鬼一样，阴鸷的目光在英语老师的身上打量着，周身的气质也跟英语老师之前见过的完全不一样。
“一点点药而已。”纪越泽笑了笑，蹲下身看着无力起身，却依旧挣扎着想往门口跑的英语老师，“你今天去宴会上干什么？”
英语老师不知道他要干什么，只能挣扎着往门口的方向挪动，刚刚跑的时候，她就已经发现她身上的东西已经被收走了，没有办法求救。
可还没爬出去几步，就被纪越泽拖回去：“跑什么？心虚了？你刚刚在宴会上不是很自信吗？”
“纪越泽你到底要干什么？你在宴会上做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？”英语老师声嘶力竭地吼道，“你赶紧放了我，不然我一定会报警的！”
“报警？”纪越泽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，“你没有机会了。”
英语老师心里咯噔一声，突然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靠上来，她回头，就看到纪越泽手里拿着一个什么东西。
“我哪里招惹你了，纪越泽，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，你先放我回家好不好？”英语老师是真的害怕了，慌乱之中只能大喊：“阿泽，救我！”
纪越泽的动作顿了一下，看着捂着脑袋趴在地上的英语老师，眼里充满暴虐：“现在知道叫你的男朋友了？你勾引男人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你还有男朋友呢？”
英语老师被巨大的恐惧感笼罩，也没有听清纪越泽说了什么，嘴里一直不停地喊着纪泽的名字。
纪越泽看着她躺在地上缩成小小的一团，良久都没有动作。
就在英语老师以为没事的时候，空气中突然想起了一道提示音。
纪越泽听到这道声音，顿了一下，转身去拿英语老师的手机。
看到短信的那一刻，纪越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浑身的血液在逆流。
“明天下午三点，杨氏集团楼下咖啡厅，我等你。”
纪越泽咬牙一字一句念出短信里的内容，英语老师还没有反应过来，就觉得脖子上一紧，呼吸立刻变得困难。
“放、放开……我。”英语老师无力地拍打这纪越泽的手。
纪越泽看着英语老师痛苦的表情，发出咯吱咯吱的笑声：“你竟然去勾引杨舟，英语老师，你这样肮脏的女人，根本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！”
窒息的感觉让英语老师没有办法思考，她甚至开始听不清纪越泽的声音，满脑子都只有死亡两个字。
她甚至开始觉得手脚冰冷，钳制在脖子上的那只大手是仅有的热源。
她被这仅有的热源折磨地死去活来，却又渴望这热源不要消失。
太痛苦了，真的太痛苦了。
英语老师控制不住眼泪，她很久没有因为这么窝囊的事情哭了。
她甚至想起自己刚刚进入那所管理学校的时候，每天繁重的训练压得她透不过气来，可她却一次都没有哭过。
她活了这么多年，仅有的几次哭都是为了感情，为了她的妈妈，为了纪泽。
她还没有报仇，还没有跟纪泽好好地在一起……
英语老师艰难地举起胳膊，从脖子里摸出一个东西，紧紧地攥在手里，她不甘心去死，可是……
纪越泽看到英语老师从心口摸出来的那块吊坠，整个人顿了一下，手上的力道终于松开不少。
新鲜的空气争先恐后地灌入肺里，英语老师被激得咳嗽不已，整张脸涨得通红。
纪越泽定定地看着英语老师攥紧的手，他刚刚看到英语老师把那块银牌握紧手心里。
五年前，他们刚刚在一起的时候，那时候他的身份还只是一个穷学生，因为怕送太贵的东西给英语老师会被怀疑，思来想去，就自己设计了一个银牌，指甲盖大小，款式是他亲自设计的，成品也是他亲自做的。
英语老师从来没有嫌弃过，一直都贴身带着，不过，自从她回来之后，就没有再戴过，他还以为这东西早就丢了，没想到……
如果不是宝贝，怎么可能临死的时候也要紧紧地攥在手心里？
英语老师是爱他的，可是……可是为什么还要去找别人？
纪越泽看着英语老师通红的脸颊，看着她咳得惊天动地，心揪着疼。
那双手摸上英语老师的脸，英语老师被吓了一大跳，本能地往后缩，却怎么也逃不出去。
“英语老师，你为什么不能安分？为什么非要出去勾搭别人？”
“我没有！”英语老师费力地辩解，瞪着纪越泽的目光恶狠狠地，像是要吃人一样，“纪越泽你个疯子，你赶紧放了我！”
“放了你？”纪越泽捏着英语老师的下巴，冷笑，“放你去勾引杨舟吗？英语老师，你做梦！”
“我没有勾引杨舟，我警告你，纪越泽，我男朋友就在家里等我，见不到我，他一定会报警的！”
孤立无援，英语老师只能借纪泽的名义威胁纪越泽，希望纪越泽能有所忌惮。
可纪越泽却充耳不闻，只是松开手，指着她的手问：“那里面是什么？”
英语老师把手攥的更紧，生怕被人抢了一样，“关你什么事！”
“你出来勾引男人，就不怕你男朋友伤心？”
纪越泽没有理会英语老师凶狠的语气，起身靠在门框上，居高临下地睨着英语老师，像是主宰审判的神明。
真是可笑，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恐怖的神明。
身上的压迫感消失，英语老师终于松了一口气，“我没有勾引任何人，我的心里，从过来就只要有纪泽一个人。”
纪越泽的眼神变了变，沉默良久之后，才转身去卧室里拿了什么东西，仍在英语老师的身上，“喝了，然后滚。”
英语老师看着身上的小瓶子，有些犹豫，谁知道纪越泽这个疯子会给她喝什么东西。
“怎么？想留在这里过夜？”纪越泽看着英语老师移动柜不动的样子，怒火又开始往上蹿。
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，英语老师还是要留在这里！
英语老师攥着瓶子，抬起头看了纪越泽一眼，然后喝掉了瓶子里的液体，撑着地板爬起来，“纪越泽，等着警察来抓你吧。”
纪越泽无所谓地耸耸肩，“无所谓，如果你不想你那个打工的男朋友出什么意外，就尽管去吧。”
英语老师：“……”
英语老师唯一的软肋就是纪泽，纪越泽这样说，英语老师不能不暂时妥协。
“真卑鄙。”英语老师伸手撑着墙，“你敢动他，我一定不会放过你。”
“拭目以待。”纪越泽阴鸷地笑了笑，“我倒是很想看看，你那个男朋友，有没有你这样的运气。”
“疯子。”英语老师浑身颤了一下，庆幸自己当年没有真的嫁给这个疯子。
“我是疯子，英语老师，我警告你，最好安分一点，不然下次，你不会再有这么好的运气。”
纪越泽说完这句话，就关上了卧室的门。
英语老师深吸了一口气，强撑着身子飞快地从纪越泽的公寓里离开。
等她离开小区，街上已经没有什么人，出租车也少的可怜，她沿着马路走了好长一段，才终于搭到一辆出租车。
死里逃生的疲惫感让英语老师抑制不住地犯困，可是她不敢睡，双眼紧紧地盯着前面的司机，手里还攥着刚刚从路边捡来的碎玻璃片。
半个小时之后，终于赶到目的地，出租车司机一回头，就看到英语老师脸色惨白地靠在坐在上，手上沾满了鲜血，吓得立刻就要报警。
“别报警，我只是手受了伤。”英语老师有气无力地阻止司机，“把你的手机借给我用一下。”
司机不敢不解，慌慌张张解了锁，把手机递给英语老师。
英语老师强撑着按下纪泽的电话号码，对方接通之后，才终于控制不住自己，哽咽道：“阿泽，我在小区门口，你来接我好不好？”
纪泽在那边慌乱地应着，问她怎么了，英语老师也不说，只是央求他来小区门口接她。
五分钟之后，看到小区门口冲出来的那道身影，英语老师紧绷了一晚上的神经才终于放松，倒在后座上晕了过去。
“小姐？你醒醒！”出租车司机吓得不轻，看到有个年轻男人跑过来，赶紧叫住了人。
纪泽看着倒在出租车后座上的英语老师，脸上写满了焦急，立刻钻上出租车，把英语老师扶起来，急道：“师傅，最近的医院，快一点！”
司机一句话多不敢多说，立刻驱车送英语老师赶往最近的医院。
纪越泽捧着英语老师的手，把她手里的碎玻璃片扔掉，心疼地替她吹气：“桐桐，疼不疼啊？”
虽然已经晕过去，可英语老师的表情看起来依然十分痛苦。
“师傅，再开快点！”纪越泽什么都做不了，只能徒劳地催促。
“不能再快了。”司机急得满头大汗，目光时不时地往后瞟。
十分钟之后，车子停在一处小医院门口，纪越泽从钱包里拿出两张票子扔给司机，着急忙慌地抱着英语老师下车。
时间已近凌晨，医院里的人不多，守在前台的小护士看到浑身是血的英语老师，吓得瞌睡虫都跑光了。
“快，急诊室！”小护士拍了拍旁边的同事，飞快地蹿出前台，带着纪越泽往急诊室的方向去。
半个小时之后，英语老师终于被送出急诊室，纪越泽担心地迎上去：“医生，我女朋友怎么样？”
医生看了纪越泽一眼，眉头一皱，语重心长道：“你们小年轻爱玩没什么，但也要注意尺度，病人脖子上很多地方都有不同程度的软组织挫伤，需要好好养着，年纪轻轻落下一身疤，可不好看。”
这话纪越泽听得一头雾水，英语老师的脖子上怎么可能有伤？
直到送英语老师回普通病房的护士离开，纪越泽才上前掀开英语老师的衣领看了一眼。
英语老师的脖子上确实有一圈伤痕，看起来像是被什么人掐的。
纪越泽盯着那一圈红紫的地方，目光变得很深。
英语老师是遇到了歹徒，还是……
想起英语老师早上给自己的短信，纪越泽心里凉了半截，那个宴会上的人都非富即贵，英语老师一定要去哪里，除了勾引男人，还会发生什么别的事情？
想到这里，纪越泽狠狠地攥紧自己的手，盯着英语老师的目光变得幽深。
“桐桐，我该拿你怎么办？”纪越泽上前半步，伸手抚上英语老师的侧脸，“把你关起来好不好？为什么你总是要出去找别人呢？”
像是有什么感应似的，躺在床上的英语老师突然低低地哭起来，脸上满是痛苦，嘴里不断地呓语着什么。
纪越泽忍不住心疼，静静地看了她好几秒，终于还是忍不住上前附身凑近。
“阿泽……救我……”
英语老师一声接着一声地喊，句句带着乞求还有难以掩饰的恐惧。
“我在。”纪越泽单膝跪在床边，一只手握着英语老师的手。
英语老师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，紧紧地攥着纪越泽，紧皱的眉头终于松开，整个人也从噩梦中抽离出来。
纪越泽就这样跪在床边看了她一整个晚上。
隔天一早，英语老师醒过来，只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，脑海中闪过自己被纪越泽掐着脖子的画面，忍不住哆嗦了一下。
纪越泽被惊醒，爬起来担心地看着英语老师：“你醒了？感觉怎么样？”
英语老师看到他，还没开口，就先红了眼眶：“阿泽……”
“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？”纪越泽上前把英语老师抱进怀里，“你怎么浑身是血地跑回来，脖子上还受了伤？”
“我……”英语老师刚要开口，就想到纪越泽昨天的话。
如果她把昨天被纪越泽带走的事情告诉阿泽，阿泽一定会报警，那……
纪家在这里虽然说不上只手遮天，但要让一个普通的打工人消失，也不是什么难事。
在没有确切把握对付纪家之前，她并不能让阿泽趟这趟浑水。
“我没事。”英语老师说，“我就是回家的时候遇到一个小流氓，脖子上的伤是他掐的，玻璃片是用来防身的。”
纪越泽放在英语老师背上的手顿了一下，脸上的表情变得绝望而怆然。
他们在一起那么久，他怎么可能连英语老师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都分不出来？
“桐桐，如果有事，你要跟我说，我会帮你的。”纪越泽将下巴抵在英语老师的肩膀上，做最后一次试探。
“真的没事。”英语老师伸手拍拍纪越泽的肩膀，“我这不是好好的吗？你放心，我会好好保护自己，昨天晚上的事情，不会再发生了。”
纪越泽闭了闭眼睛，没有再开口多说什么，只是扶着英语老师躺下，让她好好休息。
“咱们什么时候能回家？我不想住在这里。”英语老师拉着纪越泽的手问道。
“你身上的伤没什么大碍，想出院的话，我现在去给你办手续。”纪越泽无意识地揉捏着掌心里的小手，看着英语老师半天都没有动。
“怎么了？”英语老师发现男朋友不对劲，小声问道。
“桐桐，要不，你……辞职吧？”纪越泽看着英语老师的眼睛认真地说，“我来养你。”
“为什么突然这么说？”英语老师看着纪越泽的眼睛，“阿泽，我并不想成为一个失去自我，只能附庸别人生存的人。”
“算了，你不愿意就算了，当我没说。”纪越泽站起身，勉强扯着嘴角笑了笑，“我去帮你办出院手续。”
英语老师看着男朋友离开，眼睛里却写满了疑惑。
阿泽怎么可能会对她提出这样的要求？
但很快英语老师就替纪泽找了一个合适的借口——哪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女朋友大半夜满身是血地跑回来，反应应该都不会很平淡吧。
阿泽只是太爱她，怕她出什么意外吧。
病房门外，纪越泽靠在墙上，盯着对面的休息椅看了好一会儿，才终于将怒火压下去。
他怎么能期望英语老师会安分？
真是可笑。
平息了心情，纪越泽去帮英语老师办好手续之后，带着英语老师一起回了家。
到了熟悉的环境，英语老师的情绪才更加放松下来。
“桐桐，你今天不要乱跑好不好？”纪越泽扶着英语老师在床上躺下，替她盖好被子，“等我下班回来，给你带好吃的。”
“好。”英语老师点点头，心里却想着昨天晚上纪越泽念出来的那条短信。
这是她接近杨舟最快的办法，要放弃吗？